*男审神者
*all婶向
*自带尾巴,以及并没有文笔那种东西抱歉
第一章 很抱歉整个一轮更新都预告得非常不准确,三更补偿刚达成……敬请原谅好咩~以及后文是想掺杂弟弟君的支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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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霜知道自己在做梦——他的意识非常清醒,但他想要自欺欺人——因为他看到了最完美的幻象。
之前的景象暂且不提,现在他能听见耳边有着今生的母亲经常为他和成露哼唱的摇篮曲,曲调轻柔缓和。
甚至他看见了一个个活泼的小乐符在他周围跃动,头轻脚重的乐符们缠绵地蹭着黑色五线谱,还会羞涩地跳到他伸出的指尖。两世的家人们就那么随意地坐在一起,温柔地微笑看他童心未泯。
下一秒他所在的场景又变了。
呀呀学语的小婴儿成露趴在他的身边,他探出手,可以感受到熟悉的滑嫩,但他指肚所触摸到的小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于是他收回手盘腿坐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草地上,姿态极为放松,像是观赏电影一样看着成露在他眼前成长。
小团子留着口水不停地喊“咯咯咯……”
小豆丁躲在空气后面腼腆低头;
小萝卜头瘫着脸无奈目视前方;
小少年丰神俊秀靠着空气叹息;
……
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神情。
双胞胎真是神奇的造物,上天将一个人分成了两半,让他们成为彼此最特殊的存在。他们长着同样的脸,可以做出同样的表情,还可以感受到内心深处那不属于自己的知觉。
所以成霜知道,眼前的成露不再依附于空气而是和一只似马似鹿可以化人的麒麟并肩而立,这样的场景就是真实,就是此时此刻远在十二国的成露的状态。
——因为明明发烧的是他,成露的脸色却也苍白到了让身边的麒麟紧张兮兮的地步。他们从小就有这种完全没必要的双胞胎负面情绪感应,甚至曾经七岁的某一晚,两人还做了同一个被母亲女子单打的噩梦。没想到现在都隔着时空了,这感应还这么灵敏。
就任审神者即将满一百五十天,成霜可以说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像这样全心全意地做过什么事。不过,如果他有其他办法可以找到弟弟,他也不会这般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
其实他很怕在这里投入太深产生感情就舍不得离开。
虽然就算与刀剑男士们产生了什么“相交许久”的感情他也不会放弃与弟弟呆在一起的希望,但人心肉做,既然可以在最初就避免未来的难过,他何必非要让自己痛苦?
双方注定分离,无需徒惹牵挂。
然而他一时之间放肆了自己思念亲人的伤感情绪横行,消沉了一天一夜。他被夜间的凉风吹到时虽然冷,却因为主观意愿上的懒散没有关上窗,对着窗口吹了一整晚的风后,非常顺利地生病了。
他于梦中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知道对方现在一切安好,却不想离开梦境回归现实。饮鸩止渴,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理智与感情孰轻孰重,连思考都不用。生病的人一向放任自己的任性。
但他没想到刀剑们居然会来到他住的地方还发现他生病了。
他更没想到那些刀剑竟没有将他留在原处自生自灭,或是落井下石趁他无力维持灵力罩时补上一刀,而是用他留给他们的零花买了药剂,又认真细致地照顾他,用面面俱到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能感觉到刀剑们的动作,却因为一半精神还在梦境中不愿抽离而无法控制身体的肌肉,只能任由刀剑们摆布。好在他是男的,刀剑们幻化出来的性别也都是男士,他除了有些愧疚自己造成的麻烦,别的羞愤之类的情绪倒是一点没有。
其实他还有些庆幸自己从来就没有梦呓的毛病,至少这让他保留了比较良好的坚韧不屈的形象。
……
成霜想了很多很多,可想再多都不能抑制他心底一点一滴冒出来的感动。好在他一向擅长自欺,于是他用满脑子有的没的的想法将全部思考空间埋了个结实。只等谁日后在被深藏的思想上浇浇水,让那些感动生长发芽。
审神者睁眼时,去往大阪城的队伍恰好刚踏进本丸的大门。通过刀剑们的精心照顾再加上少年人身体强健,审神者几乎是一醒来就生龙活虎了,只是身体肌肉因之前的高温还有些酸胀。
刚刚进入本丸的队伍最有感觉,他们几乎是在进入本丸范围内的瞬间就被清冽的灵力洗涤了身上的疲惫——审神者昏睡时,本丸内虽照常有灵力供应,却有些阻塞——只不过没有对比他们的感官也并不是很明显罢了。
此时留在阁楼照顾审神者的是药研,烛台切和歌仙照旧去准备晚上的伙食。因为下午的时候审神者的体温降到了正常范围内,药研就将其余刀都赶去休息,只会医术的他自己留下,门外站着说可以接着帮他跑腿的长谷部。
药研盘算下时间后,凑过来想探一探审神者的温度是否有反复,不料刚低头就对上了审神者黝黑的眸子,随后他就被冲进体内的激荡灵力撞击得险些站不住。
两人保持着对视的姿势许久没动。
还是因一朝不慎差点被床咚的审神者微微侧头先行断开了相接的视线,药研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动作是有多冒犯。
请罪是来不及了,药研回想了审神者初到本丸时的表现,以及他过去做近侍时同审神者的相处,觉得审神者应该不会介意他的举动,就继续了将体温计插入审神者口中的动作。
灵力的变化太过明显,门外长谷部略显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药研,是审神者大人醒了吗?大人是否已经无事了?”
药研有些失笑:“高温早已褪去,审神者大人醒了没错,可也不能直接就断定无事……”
“那就好!”长谷部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既然审神者大人已经醒来,那么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被拔出了体温计的审神者眨眨眼睛,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到药研的身上,被注视的刀觉得主殿虽时时都是严肃的模样,眨眼茫然时却着实有几分惹人喜爱。他扫了一下体温计上的数值,不到37,已经不会有再复起的趋势了。
门外长谷部嗵嗵嗵地下楼,又嘶嘶哈哈地回来,药研打开门才发现长谷部是将他之前煨在炉子上的米粥连锅一起端了上来。而长谷部没有厨艺方面的经验,直接用手把在砂锅耳上将粥锅端着跑过来,一点防热措施都没做。
——也难为他一路烫得手疼,却一点粥都没洒了。
药研一边感慨一边连忙让出空间,长谷部通畅无阻地将砂锅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又风风火火地下楼拿了碗勺递给药研,才跑出去用凉水冲手。
猝不及防被塞了碗和勺的药研:“……”愣了一会儿才用勺子撇出了一碗米汤。
乘完,他又犹豫了一下是将碗给审神者还是自己喂——前者他不知道审神者有没有浑身无力,后者,他和审神者之间实在没有这么良好的关系——还是审神者抬起颤抖的手向他要碗的时候他才下定决心。
“一切都交给我吧……大将。”“大将”是药研对自己的主君的称呼。
事实上,改称呼这件事对于内敛的药研来说,是他唯一会做出来却无比隐晦的效忠方式。所以就算是说这么一句婉转的话他也红了耳朵,害羞到了极致甚至都不好意思抬头。
他以为审神者没有听懂,却不知乖乖躺靠在床上的审神者藏在被子中的手,掌心被指甲在上面压出了四个月牙痕迹。
但审神者一直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尤其等他抬头的时候,审神者连最后一丝会暴露想法的痕迹都隐藏好了,药研就真的以为他刚刚效忠的事只有自己知道。
汤汤水水喂了一半,药研余光瞥见长谷部拖着湿了一半的袖子回来了。
长谷部站在门口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怯,踌躇许久没敢像之前端锅的时候一样直接进门,而是整理仪表好一会儿,才矜持地抬手在身侧敲了敲门。
同样看到了他的审神者咽下米汤,清了清嗓子:“请进。”
得到了允许的长谷部这才进了屋子,还假装自己是房间固有装饰好一阵。审神者看他挺高的个头站在角落似乎很是委屈的样子颇有些于心不忍,看他那般庄重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还在吃饭的做法冒犯了这把刀,就决定先坐直,听听长谷部打算说什么。
“压切长谷部,请问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是……您可以边吃边听我说,只要不怪我这么突兀地打扰您就好了……”
审神者看他紧张的样子,又以为是自己给他带来了压力,就点点头听从他的建议,继续被药研喂食。
谁知就在他刚刚喝进嘴中一口米汤的时候,压切长谷部“嘭”地一声面对着单膝跪在了地板上,两手将原本被佩戴在腰上的打刀本体平举至眉心高度。
与此同时,长谷部低头大声宣誓:“主人!我是压切长谷部……无论是手刃家臣,还是火烧寺院,我都可以做,请您随意吩咐!”
“噗——”
审神者直接喷出了刚被药研喂进嘴的米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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